花花绿绿的糖盒上，围绕着一群快乐的卡通人物，从品牌创立起就没变过的老包装。
林洮盯着它看了几秒，默不作声，熟练拆出一个开口，然后随机摸出了一枚四四方方的柠檬味儿泡泡糖，摊在掌中，没继续剥糖纸。
傅时朗见他似乎不想吃，解释道，“只见过你吃这种糖，所以没让管家买别的。要换吗？”
那毕竟是少年时期的依据，对方现在的喜好变了也正常。
顿了顿，林洮将那枚柠檬糖放回糖盒，笑着摇头道，“不用。我只是很久没吃泡泡糖了。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家里还有整整一箱这种糖呢，都放过期了……总之，谢谢你了。先看看我做的模型吧。”
他把糖盒揣进兜里，空出双手，替傅时朗打开盒子的顶盖，Alpha垂头一看，注意力立刻回到那架造型别致的飞机模型上。
显然，这不是市面上现有的任何一系列战斗机，然而单看部件，又觉得处处都很眼熟。
傅时朗托着底部起落架，在眼前转着看，数出其中用到的设计，道，”K－11开始启用的可变前掠翼，不过，升力重心由后倾改成了前倾，想增加机动灵活性么？后面是……K－15标志性的H型双垂尾，但是内挂式武器装载变成了复合式外挂，整体是往重型机的配置走的，动力用的双擎？”
林洮狡黠一笑，“单擎。”
傅时朗眼眸微眯，“作战配置有哪些？”
林洮说，“主动相控阵雷达，隐身，K－11战机双倍载弹量，满载时的作战半径至少能达到一千公里。嗯，你猜对了，这些都是锋－6的核心配置。”
“你的意思是……”傅时朗转眼就想明白林洮的思路。
他不是想把K系列的轻型机往重型机改，而是反过来，想把重型机的核心挂在偏轻型的机身上。
但怎么说呢，这种改法的确不太常规。
一般的战斗机迭代，思路就像修理木桶，工程师发现某块短板限制了水桶的储量，想的一定是怎么把短板拉长，堵住缺口，后续的研究方向，往往是从材料性能和空气动力学等方面进行突破和优化。
而林洮的想法却是，把长板无限拉长，而短板甚至可以更短。
就像锋－6，众所周知，它的优势在于空间容量大，可以长时间作战，但缺陷之一则是非常耗油。
如果有下一代机型，工程师肯定会想着提升油箱利用效率，或者增大油箱，来缓解燃料紧张的问题，但林洮解决油耗大的方法是：砍掉一个引擎。并且，在这个前提下，装载量不变。
这就意味着，驾驶难度全部加在了飞行员身上，如果不能灵活而精准控制油耗，制定作战策略，这架飞机开出去的作用可能只限于给孩子逗乐解闷。
但同样的，如果飞行员操作得当，它也将成为所有机型里最为灵巧、刁钻、锐不可当的那台战斗机。
从这个角度来看，飞机的性格倒是和它的设计者如出一辙。
傅时朗托着模型的手指轻轻收拢，眼神不自觉柔下来。
“我是看见你把K系列战机和锋－6放在一起，突然就想到，如果把我们各自喜欢的两种机型融合一下，会不会拼出性能更强的新型战斗机。”林洮看他皱眉不语，抿了抿唇道。
在他心目中，锋系列战机和其他求稳的重型机完全不同，它永远是最英勇的前锋，要是能继续研发下去，肯定会走上这条稍显极端的道路。
不过，能理解这种作战思路的人也更少了，被砍掉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