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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典短篇小说>穿越历史>幽冥界穹灵图 > 第95章53风息难宁(4)
    一觉醒来,看看时间,凌晨三点过,季千羽叹了口气,他的身体很年轻,习惯却是老头子式,要起夜。

    “小羽毛,那女人还守着呢,真胆大,距离你的门不到五十米,比贺青祥还厉害,若她把这种干劲儿用在风流小仔身上就好了。”弥音蛋的声音充满叹息。

    季千羽走近屏幕看了看,抓抓脑袋,看向辉发微光的爱妻影像叹气道:“老婆,那是儿子心仪的女人,我探还是不探?”

    “你想怎么探?”弥音蛋问道。

    “我问我老婆,又没问你。简单,让弥天出去见她。”季千羽笑道。

    啪,弥音蛋一翅膀打在季千羽的手背上,疼得季千羽直咧嘴,连忙辩解道:“贺青祥探过她了,她想见诡侍,从诡侍这里得到她需要的东西。我不能跟她见面,从自身上说,我未成年,未清对方底细就露面,难以服人;从与风儿当前的兄弟关系上考虑,若风儿知道我跟她见面,肯定不高兴,关系会雪上加霜。但若不见面不交流,我怎么知道她想要什么,怎么知道她想对风儿做什么。所以呢,最好的办法就是趁黑夜看不清虚实,由弥天将她引近我的住房,我在门后传音跟她交流。”

    “你未成年,引她靠近的最佳人选是季天承,不是我的弥天。风流小仔有几分像季天承,但不完全像,不用担心被人怀疑小仔的血缘,没有确凿证据,连钟明洋一家的说辞都没用,一个无关女人单方面的说辞更没用,但是要警惕她偷拍。我悄悄近她身,她一有异动,我就控制她。”说着,弥音蛋五指一捏。

    想起爱妻痴看季大老祖宗少年模样的样子和戈凌痴看成年弥天的样子,季千羽心里左右不是滋味,无论引近那女人的影像是季大老祖宗还是弥天,他恐怕都不好向儿子交代。

    黑漆漆的鬼所门前,一个束发的少年幽像出现,在夜色厚尘中朝一个方向飘走一小段路,向一个身影招招手,随后飘走回门前,等到女人身影距离三米开外,幽像伸出手臂,用手势示意女人停步。

    韩丹宁竭力控制瑟瑟发抖的身体,听话地停下脚步,借助鬼墙的幽光,看见一个貌似季流风的长发少年背靠门站着,朝她露出邪魅的笑容。贺青祥没说错,诡侍是个美男子,还能摄魂。虽然季流风和诡侍的模样有些像,但差别很明显,季流风是天使,诡侍是堕天使。

    季流风拉着莫辰的手臂,凭记忆在黑暗中绕行避开蹲守人。夜深了,莫辰打来电话告诉他,执行任务的韩丹宁还没回宿舍,按计划不应该这么晚,拨打韩丹宁的电话数次均无人接听,希望仅是手机设置了静音。他难以置信,韩丹宁所说的黑暗的任务地竟然是诡侍的地盘。他很担心,若诡侍用秘眼看透韩丹宁的心思,他未说的逼死他母亲的祸首就瞒不住了。那小子出奇地黏他母亲,可能是缺乏母爱的缘故,这样的话,韩丹宁会有危险。

    “丹宁不可能跟诡侍进鬼所吧?会不会在办公室里?”莫辰小声问道。

    “只可能在鬼所附近某处幽暗的地方。”季流风小声回答。他问过贺青祥,韩丹宁傻傻地被戏弄,诡侍那坏心眼更不可能好心地让韩丹宁在安心的地方待着。诡侍不太可能见韩丹宁,韩丹宁只能尽量靠近鬼所傻等。若诡侍同意见面,凭他的了解,诡侍不会在深夜离开鬼所太远,但绝不会让韩丹宁进鬼所,更不可能进祖坟所在的乱石岗,只可能是鬼所附近。

    “我有点怕。”莫辰的声音发抖,抖手从斜挎包里摸出一把小刀。

    听见刀刃弹出的声音,季流风挺无语,若真是传闻中的魔鬼,弹簧刀有用吗?就算不是魔怪,那个臭小鬼的身手连他都难以招架,莫辰手中的弹簧刀轻轻松松地就被缴械了。

    越来越临近鬼所,隐隐约约看见两个身影隔着几米远面对面,季流风和莫辰松了口气,接着紧张起来。季流风使劲提了提抓着的手臂,无奈地放弃了,让莫辰原地蹲下等待。看了看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膝的小女人,季流风摇头轻笑,连死都不怕,竟然怕站着不动的活人,诡侍传闻的威力确实大。

    一边走一边紧盯着韩丹宁的身影,季流风很心疼。胆小的韩丹宁竟然不怕诡侍,说明她内心的伤痛难以抚平,复仇的愿望极为强烈,恐惧在这些悲情面前变得薄淡,他如何才能找回曾经的韩丹宁?

    听见脚步声,韩丹宁立刻停止说话,转头看向来人,吃惊地确认:“季流风?”

    季流风没有应语,惊诧地瞪看靠门而立的幽像,那不是父亲留给他的季天承大老祖宗画像上的模样吗?!他那个跟父亲模样相似的诡侍弟弟在哪儿?跟韩丹宁见面的人怎么是大老祖宗?真有幽灵,还是说诡侍模样可变?父亲白天夜晚的模样没变过,难道父亲没有变给他看?

    得到弥六合的告知,躲在门后的季千羽心里叫苦不停,儿子来了,亲眼看到画像上的季大老祖宗,这可怎么办好?

    韩丹宁再次确认的轻喊惊醒了季流风,无论怎样,诡侍的秘密就是父亲的秘密,绝不能让韩丹宁以为有他在就可以进一步靠近鬼所。季流风快步上前拽着韩丹宁的手臂朝莫辰的方向走,韩丹宁没有拒绝,回头看了幽像一眼,跟着季流风走了。

    季千羽松了口气,这个行为是儿子迈向心理成熟的标志,发生在儿子身上的事不完全是坏事,辩证地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铺路的代价太大,想必儿子也意识到了,必须真正成熟强大起来,才能给与代价对等的回应。

    走了一小段路,韩丹宁使劲挣脱开季流风的手,轻声说道:“你放心,我没有加深你和你弟弟之间的矛盾。我向他坦明,前任诡侍的妻子是被我胆小怕事的语言逼死的,与他人无关,但我的命不能交给他,我已经承诺了你。若他不能给与支持,我请他不要插手将来会发生的与他无关的冲突。季流风,若是因为父母辈的感情纠葛和财产纷争引起的子辈不和睦,希望你能以哥哥的胸怀主动跟弟弟好好相处。诡侍传统肯定有不能宣之于口的痛苦,你弟弟正在承受,换句话说,他在为你正统光明的血缘而承受。”

    季流风惊然停步,紧紧抓着韩丹宁的手:“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是个正直善良的好人,虽然这么形容诡侍很不恰当,但我感觉到那股让人心安的气场,好像有一种依靠,不由得被吸引。这就是传闻中的诡侍摄魂吧,让人抛去杂念,梦幻般地沉醉在理想的梦境中。但我必须清醒,我身处黑暗的现实,没到做美梦的时候,更没了做美梦的机会。季流风,不要小看一个孩子。我们在文化课上学过,一个伟大的桂冠诗人说,孩子是成人的父母。若你的路能得到诡侍的支持,一定要跟他携手走进理想国。你现在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跟他交谈,他说不定正等着你,去吧。我说过,交命前,我不想再见你。你我戴着面罩,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模样,算没见面。”说完,韩丹宁绕过季流风,提心吊胆又强装步伐实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