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扬县城西,一座古里古香的宅院,幽静而又富丽堂皇,被四周民房环绕,显得格外耀眼。
院落里飘荡出女子笑魅声,屋子的主人正是宋襄,邺城派遣来专门负责选拔秀女的太监。
宋襄躺在老爷椅子上,随意地伸展四肢,一名红妆艳抹的漂亮女子跪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给他按摩双腿,而手臂也是由一名青衣抹胸的女子来按摩。
有时候,宋襄也曾后悔过,当初他就不应该入宫作太监,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由于小时候家里穷,为了生计迫不得已入了宫做了太监,往事想起来都令人心酸,如果不是家里穷,谁会入宫做那该死的太监呢。
事实证明,上天只会给努力的人打开窗户,宋襄就是其中之一,他在深宫中一待就是十几年,媳妇熬成婆,今天的宋襄再也不是打扫处那个时常被人欺负的小太监了。
自从攀上魏王这棵大树,宋襄在宫里的地位便直线上升,如今已经被天子亲自任命为功曹太监,专门负责给太子选拔太子妃。
这事可了不得,皇家历来十分重视子孙后代,太子是储君,未来的天子,替太子选拔太子妃就是选拔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事儿可马虎不得,由此可见,宋襄深的皇帝信赖。
宋襄张开嘴巴,吞进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伺候的女子刚要将手收回来,却被他一把抓住,仔细欣赏这双纤细白嫩的小手后,用尖细的嗓子说道:“这小手生得好生稚嫩,你们都听好了,杂家回到宫中一定在大功曹面前给你们美言几句,放心,太子爷一定第一时间见着你们几个。”而后又在女子眉黛上轻点一下,羞地那名女子赶紧捂住嘴唇。
“哟~害什么羞啊,杂家以前也是男人,女人伺候男人不是天经地义么,再说了,等回了宫,你们这些人都要伺候太子爷,这会不好好练习练习,以后怎么能够把太子爷伺候舒服啊?”
女子眉黛轻颦,又顺势送了一颗葡萄到宋襄嘴里,后者吃得津津有味,全然忘了葡萄本来的味道,女子见宋襄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紧盯自己不放,娇声道:“哎呀~公公可真讨厌,奴家只听说过宫里的公公都是两袖清风,正人君子,可一见宋公公才知道,这公公也分三六九等。”
这可急坏了宋襄,他一把揽住女子腰间,将嘴凑到女子脸颊处,狠狠嗅了一通,女子开始假意反抗,最后索性软在宋襄怀里,任凭别人处置。
“小妮子!杂家倒是想听听,三六九等是怎么个分法?杂家属于哪一等啊?”
眼见宋襄对自己上下其手,欲图不轨,女子也淡然处之,竟毫不在意,只是掩嘴娇笑道:“公公可真会开玩笑,奴家又没有进宫,怎会知道宫中太监的三六九等,不过嘛,依奴家看来,宋公公威风不减,定然是人中之龙咯~”
宋襄仰天一笑,伸出太监特有的兰花指在女子眉黛上一点,说道:“狐媚子,太子爷要是得了你,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这话逗得其他几名秀女也跟着娇笑凑热闹,纷纷扮作娇痴状讨好宋襄,宋襄本来就是无根之人,居然也能消遣取乐,胆子大到令人发指,敢对未来天子的女人动手动脚,实在是胆大妄为。
此刻,王徽之早已经在豪宅外面等候多时,就是不见宋襄出来接见自己,这心里慌乱如麻,生怕错过时机,功亏一篑。
只见王徽之刚端起茶盏又放下,茶水也已经凉透,放在县衙里,谁敢对自己如此无礼,当下也只好继续沉住气,耐心等待宋襄出来见自己。
“咳咳!这不是王知县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王知县不忙着处理公务,没事儿跑来杂家的府邸作甚?”
宋襄意犹未尽地从后院出来,全身还散发着依稀可闻的女人体香味,他虽然胆大包天,可也知道适可而止,后院里的那些秀女都是为太子准备的,他可不敢全都碰了。
一两个倒还可以,只是也要两情相愿才可以,换句话说,就是有些秀女的确指望着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会就开始用起心思来,巴结宋襄,指望着入宫以后能有个照应。
而宋襄呢,当然恭敬不如从命,至于能不能入宫,那可就是后话了,眼下看着王徽之毛毛躁躁地跑来,心下正捉摸对方有何要事。
干等半天,终于见到真人,王徽之赶忙起身相迎,拱了拱手说道:“宋公公,下官可算是等到您了,您要是再不出来,下官可就要给急死了!”
“呸!”宋襄当着朝廷官员的面啐了一口,伸出兰花指指着王徽之脑门骂道:“你这个狗东西!说什么呢,什么叫再不出来?杂家一天忙着呢,可没有闲工夫陪你唠嗑,有事说事,没事杂家就不奉陪了!”
宋襄说完就要拂袖而去,亏得王徽之反应激灵,一下挡在宋襄面前,堆着笑脸说道:“宋公公莫怪,您消消气儿,下官这不是被急糊涂了么,下官的小女失踪了,本来以为被宋公公的人抓走了,刚才问了几个府里的人才知道,小女并不在府中,这下可急坏下官了,既不在宋公公这里,又不在县衙,这么大一个活人总不能消失不见了,所以下官这才急匆匆地找公公您商量对策啊!”
王徽之有意瞥了一眼对方的脸色,在他看来,宋襄肯定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