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胖子大大咧咧,自然觉得白吉这会儿估计最想的就是得到一阵子的平静。
换做是谁变成那个样子,肯定心里都会不舒服以来,他虽然会庆幸自己还活着,可是那好好的帅哥变成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里肯定也是一时难以接受。
最终我和薛胖子还是去和白吉告了别。
白吉依旧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他的手也没有停,他那一把金色的小剪子握在手心里,手指上下翻飞,在那做剪纸。
看到他这样淡定从容的样子,我的心里忽然就松了一口气,或许此时的白吉已经逐渐接受了眼下的近况。
我和薛胖子将要离开的事情和白吉说了出来,白吉点了点头对我们说后会有期。
随即他也并没有在和我多说些什么。
我和薛胖子也不想再打搅他,就转身离开了病房,临走之前我们将周三那个照顾白吉的伙计留了下来,又给他垫付了不少的医药费,让这伙计转告诉白吉,他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在这里静养,至于费用的问题,他不用担心,这当地还有我九叔的堂口,我已经过去交代过,只要白吉有事情过去找,肯定是能办的全部都办。
薛胖子我们两个当天是一起坐着车回去的。
周三倒是并没有来,按照薛胖子所说,这贼不走空啊,周三这一次听到这地方有大墓室,既然都已经长途跋涉的到了这儿,怎么可能就这样空手而回呢。
他还打算和他的伙计继续在这里徘徊一段时间,如果是能够找到什么宝贝,那是最好,若是不能话,他们就转而南下,再去别的地方,总之是不能闲着的。
我看着这外面阴突突的天,估计是要下雪了:“这都快过年了,他们也不回家吗?”
薛胖子弄了弄身上的衣服,闭着眼睛说:“像他们这样的人,那都是江湖上的浪子,哪里有钱赚就去哪里安家。早就都没有什么家人了,这一身家全部都在自个儿身上,可不是去哪儿都随意,再说现在是过年,也没什么年味儿了,若不是我家里还有一堆亲戚,我也懒得回去了。”
说着薛胖子又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就开始打起了呼噜来。
我坐在火车上看着不断倒退的景象,心里也开始有些惦记九叔。
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儿,这大过年的,他也不回来了吗?
等到第二天我们下了火车,这才感觉到这边的天气也已经十分的寒凉了。
我想带着薛胖子先回我家,可是薛胖子说他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空了这么长时间,店铺里已经乱作一团了,他除去回去要补货之外,还要和当地的一些朋友们出去喝喝酒,耍耍牌了拉近感情。
我没有做过生意,并不懂这些里面的弯弯绕绕,不过薛胖子执意要走,我自然也不能太过拦他。
薛胖子急切的连晚饭都没吃,就登上了火车,以自己离开了。
我自己拖着行李箱回到家里推开房门,只觉得一阵陌生,却又疲惫。
几乎都没有洗漱,就躺在床上稀里糊涂的睡着了,接下来的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我竟然好像重新回到了之前刀疤里没有去找我的那段日子。
每天都只是去九叔的九州书店看一看,然后就是到老麻子混饨铺去吃一碗馄饨。
再就是跑到湖边散散步,整个人漫无目的,却又十分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