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冒犯至极的话，兰斯气得直接啐了一口，浅淡的漂亮唇瓣颤动着，张合间吐露出刻薄的话语：“就凭你？！不过是一条贱狗，只配跟在我后面讨食……唔！”
浅金色的额发被人用力拽起，他不得不仰起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
西瑞尔俯下身来，与他贴得极近，碧绿的眼珠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还有不易察觉的怒气，“你这张嘴就不应该有空闲的时候，否则就只会说出让人不爱听的话。”
说着，他把两根手指插入兰斯口中，肆意搅弄，透明晶莹的涎水顺着唇角流出，沾湿了小巧的下颌。
“混蛋……滚开！”兰斯痛苦地皱起眉，被他的手指捅到喉咙深处，有种作呕的冲动。
他之前就应该杀死西瑞尔！明明就是一条在他身边吸血的鬣狗……现在反过来还要伤害主人！
在昏黄浓稠的灯光下，那双蔷薇色眼睛闪着细碎的、愤怒的光，可是在那深处还有被主人刻意隐藏起来的恐惧。
恐惧。
哈。
西瑞尔忍不住笑了一声。
多么美妙……昔日高贵傲慢的公爵之子，此刻也会对自己从来看不上的跟班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忍不住用手指在那双眼睛上轻轻抚摸，指尖皮肤沾上了一些湿意，冰凉的，滑腻的。
这是他见过最美的眼睛，只是那双眼流露出的情绪，时常是轻蔑而冷漠的。
——不知人间疾苦，肆意玩弄他人性命的小少爷。
他想要看到他更加可怜的模样。
“我改变想法了。”
“让我来猜猜，你现在最不想见到谁呢？”
大厅内觥筹交错，耳鬓厮磨。入目全是贵女膨胀而繁复的裙摆，如同一簇簇绽放于大厅的靡艳花朵，散发着馥郁而腐朽的气息。
这里是王室举办的舞会。
以往兰斯是十分适应这样的场合，并且无往不利的。人人都会捧着他，将他簇拥在顶端，仰望他，赞美他。
可是现在他们却用在眼神无声地奚落他。
——看啊，那就是失去倚仗的公爵少爷。
——他怎么会来这里？他还好意思出现。
兰斯被这些目光浸没，忍不住咬紧了牙齿，恨不得能叫人杀死所有见到他狼狈模样的人。
他低下头，不愿与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