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钧滴水不漏的防着她使诈回击,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么沉的金刀,竟能被她用成飞刀!
他闪避不及,眼看就要开膛破肚。
林雪崚跟着一记“引瀑移峦手”,将金刀吸得向右偏侧,伸手一抄,刀锋在雷钧脸旁几寸处险险停住。
雷钧闭眼稳了稳心神,暗想早晨应该翻翻黄历,看看有什么“飞物不祥”的说法。
之前差点中了卫桃花的飞锤和东老爷子的飞刺,现在又险些被这丫头的飞刀斩成两半,唉,自己怎么不长记性。
他抹去脸上的细汗,弃枪抱拳,“宫主好本领,属下受教!”
堂上风凝雷止,观者仍在回味,久久难平。
林雪崚一手叉腰,一手拄刀,“雷右使,我用了师父教的手法,有投机之处,这些兵刃上的功夫,还得和你多多切磋共勉!”
柯文熙偷眼瞥向东栾渐,老爷子嘴角微动,似在嘟囔“雕虫小技”。
林雪崚手持金刀,转向东栾渐,“东坛主,你是继续用峨眉刺呢,还是另选兵刃?”
东栾渐睨视片刻,哼,非要跟他过手,这可就是你自找的了!
他缓缓前踱几步,“文樱,借你的绣花针一用。”
女人绣绣花才是正经,东栾渐竟要以最轻细的锈花针,对付林雪崚的金纹偃月刀。
柯文樱取来线筐,东栾渐随手扯了五六支带线的针,提在指缝之间,若不是彩线轻晃,几乎看不见针在何处。
林雪崚凝起心神,东栾渐内功浑厚,倘若运力于针,进攻之际电快无影,自己金刀笨重,如何能防?
决不能象刚才那样以实打实,唯有以气制胜。
心念一定,默运太白心经。
她没有用太白心经驱过流光绝汐剑以外的兵刃,寻常兵器遇寒变脆,这金刀也不例外,因此寒气拿捏甚为重要,气衰不能随心所欲,气盛绷满弦断。
东栾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要严酷考较她一年多来自行修练的本事。
玉泽堂内外鸦雀无声,只有近处的人能听到彩线晃动时几针相碰的轻微之响。
林雪崚持刀不动,一股轻渺的寒气漫出手掌,顺着刀柄萦绕,直至刀尖。
寒气并未在刀锋上凝结成雾,金色的刀锋仍然明亮耀目,象轻云缭缠的月亮。
太白心经拿捏到这个火候,寒气不具杀伤之力,然而人、刀相连相通,浑然一体。
东栾渐眯着的眼睛微微一睁,腾跨一步,抬臂扬手,垂软的彩线瞬间抖直。
细针分向刺出,发出“哧哧”之响,听上去象比针粗几十倍的利箭,每道都有利箭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