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高兴吧,还有丝丝恼火。

    不高兴吧,他眉梢眼底都漾着欢喜。

    我也琢磨不出成琛的心理。

    整体来讲,我是身心愉悦。

    冷静下来也愈发感激成琛,他对我的好不是一时兴起,一天两天。

    他的问候,他的礼物,他的信,他的鼓励,总是准时准刻,风雨无阻的出现。

    就在成琛握住我手不松开的那一刻,我心呼扇了下。

    应该是,悸动。

    他因为不满我的话加快了车速,我当时虽然很害怕,却也恍惚的意识到,我早已不是十二岁之前予取予求的梁栩栩,可是在镇远山这四年,我没有因为是阴人被唾骂过,没有因家里破产受过任何指责,即便受了些苦,也是为了日后的追求,真正的我,好似依旧被惯着。

    沈叔,许姨,纯良……每一个人都保护着我。

    没有谁指着我鼻子骂你个温大斋的能妨克。

    唯一骂过我的朱晓燕,还在四年前就被成琛的一通电话解决。

    我貌似被命运抛弃,却又成了那个最受眷顾的幸运儿。

    这一切。

    我何德何能。

    在车里,我故意和成琛说着那些话,他越生气,我反而越窃喜。

    思绪在那些信件中随意抽出了一隅,温情便排山倒海般的倾泄侵袭。

    每一封,都诉说着没有表明的暖意。

    我知,他不是普通朋友那般的对我好。

    他的忍让、包容,都小心地书写在那一张张带着香味的信纸里。

    有多喜欢我,我不清楚,应该是很喜欢的吧。

    否则,他不会说出那句话。

    不是告白,胜似告白。

    我这年纪,还想不到一生一世,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发展。

    但是那个当下,我想抓住,我要告诉他,我很心动,我希望,能跟他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