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钰揉着胳膊，努力回想自己哪里出错。
“嘭！”
杨钰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差点倒下了的塑料盆栽，“小桑，打我就好了，花架差点就要掉下～～”
许桑捂住了杨钰的嘴，杨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小桑，为什么我感觉你现在看我神情就像上上周一起去动物园，看不停扔屎的大猩猩一样，昨天你看到我数学卷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一定是橙汁太酸了，胃酸都快拱到心脏了，“在你眼里我是个人吧？虽然数学只能考个位数，英语、语文、政治、地理等奇怪的科目常常在生死线上徘徊，但做人不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就够了吗？难不成看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符号就要变成大猩猩吗？难不成那些被奇怪的人圈圈叉叉，被胡乱画上数字涂鸦的纸张被你看到的瞬间就代表我在你眼里失去做人的资格吗？”
许桑确认短信被接受后，看着杨钰从震惊到有点难过再到难过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放飞。
他揉着杨钰的手臂，用眼神瞟了瞟背后，示意他后面的身影。
木色竖纹后是一个瘦弱的背影。洁白的校服都是橙汁水渍，他似乎挣扎地想要抬起手臂，还是没用，只听见“嘶嘶”的抽气声。
“喂，贫穷也要有个限度。”
“叫你跑腿买个手机，你买个破铁回来，除了砸垃圾，还能干什么？”
对面长得像河马的男生，感受到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看过来，愈发大声。
“成绩好有什么用，不过是个会算数的猩猩。”
喂，猩猩，你给大家叫几声？”
焦点处的另一个人只是沉默着，无声的对抗着这荒唐的凌辱。
“喂，动物园里没教有人喂食要懂叫几声表示感恩吗？”面对长久的沉默，河马男变得焦躁，不耐烦地摇晃还剩一半的果汁。
“喂，果真越贫穷越贪婪，要我喂你剩下的一半，才肯叫吗？”
“嘭。”橙黄的液体四处飞溅，就像盛夏里的一朵花，以一种唯我独尊的姿态华丽地盛开在水池的中央。
“谁啊？神经病啊。”
杨钰捡起跌落在地上的假花，“抱歉，扔错了。”
河马男愤怒地站起来，拽过杨钰的衣领，“你谁啊？老子的事情你也敢插手？”
杨钰努力地把假花往他脸上怼，“河马同学，我是住你隔壁的大猩猩啊，很抱歉上回朝你扔屎，虽然你整个人散发的气味容易让人误是个大型垃圾站，但终究是我不对。这回我特地拿了新鲜的花花，别客气。”
“你有病吧。”河马男狠狠往杨钰脸上抡。
杨钰用假花向他脸上砸过去，趁其不备，挣脱衣领。然后，狠狠地，顺势躺倒在地板上，“河马同学，我并没把你半夜在垃圾堆里舔屎的事情告诉别人啊，你为什么还打我。”
“你有病，谁是河马？我什么时候舔过屎？还有我刚才压根就没有打到你。”河马男揉着被抡到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