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悟洗了个澡,人总算清醒了不少。他步伐无力的回到床上,严沐舟站在床边快速的翻阅着严萧递来的文件,然后从口袋里抽出钢笔签字。
“主人?”舒悟小声问他。“您怎么会…突然过来呀?”
严沐舟签字的手顿了顿,随后继续动作,签完名后合上文件夹,扔回严萧的手里。
“顺路。”
‘天真单纯’的严萧听了严沐舟的话,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聪明绝顶的少爷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少爷,您是指去哪里顺路到这儿啊?晚宴那边距离这里快三百公里了,就算您是指明天早上的行程…可是这里离分公司也有两百多公里,而且是反方向呀少爷?!”
严萧完全没有注意到严沐舟的脸色,继续念叨道:“因为您没去参加这个晚宴,向秘书一直发信息给我,我都快…”
“严萧,滚出去!”
严沐舟近乎咬牙切齿的径直打断了严萧的话,脸色难看的吓人。
严萧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能委屈巴巴的服从命令,离开了房间。
舒悟歪了歪头,看着脸色复杂的严沐舟,禁不住想笑。
严沐舟原来真的是特地过来看他的。舒悟很开心,但不会多想些什么不该想的事——严沐舟一直都是这样。他从不愿意对别人诉说自己的温柔,甚至还要将那些温柔柔软都藏起来,生怕被别人发现。舒悟觉得,岑曲一定也是对此非常的了解,才会把严沐舟当成了最重要的朋友。
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却比任何人都要温柔体贴。
是啊,他向来如此,他好像变的面目全非,也好像根本就毫无改变。
仿佛是要趁早让这个话题过去,严沐舟主动开口说话了:“退烧没?”
“退了,主人。”
“嗯,”严沐舟淡漠的点点头。“那我走了。”
舒悟想也没想的爬到床沿捏住了严沐舟的衣角。“主人!”
“有事?”
“您,您都来了,能不能,”舒悟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能不能再…待一会儿?”
严沐舟犹豫了会儿,他没有回答,但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舒悟眉开眼笑,他下了床,跪在了严沐舟脚边,正想说些什么,对方的手机却响起铃声。严沐舟见电话是向秘书打来的便接了起来。他安静的听着向秘书在那边说着什么,时不时冷淡的应一声。
舒悟用脸颊在严沐舟的膝盖上蹭了蹭,接着往前一点,脑袋埋进了严沐舟的两腿间,像一条真的狗一样用脑袋磨蹭主人的裆部撒娇和索求。他偷偷的抬起眼看着严沐舟——笔挺的黑色西裤和皮鞋,一丝褶皱都没有的板正白色衬衫,端正的系在衣领下的领带。不管是打扮还是眉目样貌都显得如此禁欲的主人,让舒悟情动不已。他忘了自己还在生病,也忘了自己还在因为感冒发烧而浑身无力。
跪在严沐舟的面前,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几乎已经成了舒悟的本能行为。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样的本能是否可悲可笑,眼前他只知道这次出差还剩下好几天,他必须抓住所有能和主人温存的时间。
严沐舟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放到一边,依旧像平时那样简单粗暴的揪着舒悟的头发把他的头强行抬起来,并未因为舒悟现如今是个病人而格外给他些温度。他看着舒悟那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情欲而泛红的脸颊,不冷不热的开口道:“舒医生,生病还想着要发骚吗?”
一句普通的‘舒医生’叫的舒悟浑身无力。他想起之前严沐舟在医院自己工作的诊室里草了他,那时候他身上甚至还穿着庄重纯洁的白大褂。舒悟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感觉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