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指定地点,闫玦已经在小沙发上了,男人一如既往穿着西装,不过领带换成了领带结,浅色的,给男人沉闷的西装增添了一丝亮色。

    服务员领着白苍烛,男人远远瞧见他,抬手示意。

    待白苍烛落座,闫玦询问他,“喝点什么?”

    “一杯冰美式。”

    闫玦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和这位先生一样。”

    咖啡很快端上来,白苍烛抿了一口,苦涩醇厚,“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闫玦心脏如鼓点一般,密集地跳,“苍烛,我知道这样很冒昧,我想追求你。”

    白苍烛修长如玉的手指交叉,“因为你父母说的话?”

    闫玦有些着急,“不是,是认真的。我思考了这个问题很久,不敢联系你,是怕一些外部因素干扰我的思绪。”

    “我想了很久,足够认真地规划我们的以后。你对我有一点点感觉吗?”

    最后一句是紧张地试探,男人狭长凛冽的眸子一动不动盯着对面的青年,只有他知道他就像个信徒一样等待着神明的审判。

    白苍烛沉默一会儿,直视男人,“闫玦,我认为谈恋爱是以结婚为目的的……”

    闫玦眼里闪过光,“我也是。”

    可是青年下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希望,“我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男人眼里的光一瞬间灭了,眸子是前所未有的黯淡,但他还是想挣扎一下,“苍烛是觉得太年轻了,不想结婚吗?”

    男人将近三十岁,但青年才二十岁出头,确实年轻。

    白苍烛总要离开这个世界,有感情纠葛,对两人都很残忍。借着男人为他找的借口,顺了下去,“嗯。”

    闫玦垂眸,遮住眼热,没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告白就被拒绝了,还拒绝得彻底,年龄差不是想扭转就能扭转。

    等到青年到他这个年纪想结婚的时候,他已经快四十了,拿什么去爱他。

    白苍烛说得很明白,那现在就没有他的事了,准备起身离开。

    男人察觉到动静,一把握住青年的手腕,等到脑子清醒的时候心里话已经说出去了,“苍烛,如果你有想法了,我说是谈恋爱的想法,可以把我放在第一位考虑的对象吗?”

    男人的力气很大,就像抓住转瞬即逝的流星,眼里是不自觉的祈求。白苍烛对男人不是没有一点好感,找到一个接的住自己话的人很难,再拒绝倒显得自己矫情,于是点头,“会的,如果有想法的话。”

    青年很认真回答了他的话,得到肯定的答案,闫玦手松了一点,改为虚虚握着,“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白苍烛依旧点头,“是的,如果你想的话。”

    其实主动权不在白苍烛手里。白家作为被投资的一方,作为项目的负责人,白苍烛不可能会拒绝与投资方做朋友,或者更准确的一点,是白苍烛应该上赶着和人家打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