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哑巴了,死丫头,天天就知道让我生气。”许韶华挤开正在洗脸的女儿,“赶紧去上学,别老是杵在这儿碍眼。”
“早餐钱呢?”
许韶华一愣,自从女儿出去做暑假工后,每次回来都有好长一段时间不会问自己要钱,这次怎么忽然要钱了?
“你不是自己有钱吗?”
“花完了。”
其实,温言的口袋里还有钱,只是她不想做个好孩子了。
既然付出没有回报,那她就坐享其成。
爸妈不是好面子,享受别人夸他们疼女儿吗?
什么样叫做疼女儿,演戏这么辛苦,不如就做实他们这个人设,也免得他们演来演去,看着都累。
许韶华极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
温言瞥了眼,“不够。”
许韶华朝主卧看去,咬着牙又拿了五块钱,“你就不能省着点花?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多体谅体谅父母。”
体谅?
温言在心里笑出声,曾经她为了父母做出了多少牺牲,可是他们在乎过吗?他们不仅不在意,还随意地去践踏她的成果,现在反倒来问她,为什么不体谅父母?
“愣着做什么,赶紧拿了钱去上课。”许韶华满脸不高兴地看着女儿,一大早就惹她生气,有的时候她真的后悔当初把这个死丫头生下来。
“我的例假要来了,得买卫生巾。”
“买什么买,你用我的就行了。”许韶华用眼神抵了抵洗手间悬挂的一个黑色塑料袋。
“这款我用过敏。”温言没有妥协。
许韶华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故意来气我的?过敏,过什么敏,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找事,都是小姑娘,别人能用你怎么就不能用,小小年纪嫌贫爱富,不会挣钱倒是挺会花钱,就这款,你爱用不用,真是矫情。”
“我真的过敏。”温言哽咽地吸了吸鼻子,倒真不是为难妈妈,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而温言恰好是过敏体质。
记得那年她刚来例假——
“妈,血,我裤子里全是血!呜呜呜!”洗手间里,温言害怕地盯着裤子,整个人都傻掉了。
那时,她并不知道来例假是长大的象征,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流这么多血,恐怕无药可救了。
温言无助又害怕,可在最难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呼唤那个或许不会管她的人,她的妈妈——许韶华。
客厅,许韶华正在哄着大哭的儿子,忽而听到女儿的呼唤,第一反应不是关心,而是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