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吐了吐舌头,“我只是有感而发,娘想哪里去了。”

    沈夫人无奈,瞪了她一眼,对玉姑姑说,“这孩子被老夫人宠坏了,不懂京城的弯绕规矩。”

    家中若有皇妃或高官是不允许说如此不吉利的话的,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玉姑姑扯了扯唇角,表姑娘哪是不懂,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抬眸触及沈安安无辜的笑,她又挑不出什么错来,“夫人言重了,表姑娘心直口快,心思单纯是好事。”

    沈夫人笑了笑,“玉姑姑方才是不是说贵妃娘娘想召安安去宫里住几日?”

    玉姑姑抿抿唇,不想点头同沈安安打交道,可又带着贵妃娘娘的交代,只能点头微笑,“是啊,贵妃娘娘一见表姑娘就十分喜欢,日日都念叨着呢。”

    “是吗?姑母当真如此喜欢我。”沈安安接话。

    沈夫人眉间浮上担忧,朝她使了个眼色,沈安安却当没看见,同玉姑姑笑着。

    “表姑娘同贵妃娘娘是流着相同血的一家人,娘娘怎么会不喜欢表姑娘呢。”

    沈安安勾了勾唇,“安安也十分喜欢姑母,想去宫里陪她几日……”

    玉姑姑刚松了半口气,庆幸这位主没出幺蛾子,不想沈安安突然转了话锋,“就是…最近恐没有时间。”

    玉姑姑闻言慢慢沉下了脸,“表姑娘虽与贵妃娘娘是血亲,但终究尊卑有别,您还是莫违抗的好,毕竟君臣之别还是要拎拎清楚的。”

    “玉姑姑。”

    沈安安没开口,沈夫人就先沉了脸色,“如果贵妃娘娘是以皇妃的身份命令安安入宫,还请拿陛下的手喻来。”

    “这…”玉姑姑面色有异,“沈府可是娘娘的母家,不用那么麻烦吧。”

    “既知是母家,就莫言尊卑君臣之别。”沈夫人目光冷凝,“就是贵妃娘娘都不曾如此说话,玉姑姑在宫中的这些年,倒是养的高贵了。”

    玉姑姑曾是沈府出去的奴婢,也是跟了沈贵妃后才水涨船高有了官衔。

    她脸色逐渐变的苍白难看,可又不敢说什么,毕竟贵妃受宠是真,可身后也要依靠沈府这个强大的母家。

    “是老奴一时口无遮拦,夫人莫气。”

    沈夫人哼了哼,没有言语。

    沈安安唇瓣勾着笑,这会儿才轻声接话,“不是安安不随玉姑姑去,而是祖母交代,要安安给她选些京城趣物送去江南,再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了,我哪里敢耽搁,实在是没空进宫陪姑母。”

    尊卑是有别,可孝字最大,就算皇帝也要日日向太后请安,何况贵妃。

    听沈安安又搬出了老夫人,玉姑姑嘴角动了几动,终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表姑娘说的是,老夫人要求排在第一,您先忙,等过些日子老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