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摆放着一座巨大的佛像，佛像周边满是蜘蛛网，看起来年代已经有些久远。时倾端望着那座神像，忽而觉得有些眼熟，但也仅是眼熟。她扫了一眼佛像底座，看着刻在贡台上的那句小字，轻声念道：“燕国十二年。”
……
季瑜现在的情况算不上好，身体已无限趋于休止，他沉沉睡着，呼吸逐渐平稳。
“这具身体，已经要到极限了。”体内的两个人格盘腿而坐，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唯有两人身处泛着微弱的光。
“嗯。”
“看来，要快一点了。”
“嗯。”
“我已用力量平复，现在，”较为散漫的人格懒洋洋的支起身子，“你出去还是我出去？”
“……你。”
季瑜眉梢微挑，有些讶异：“你不出去？”
沈华年淡淡瞥他一眼，轻声道：“你出去解释。”
他这般一说，季瑜就明白了。因为他之前撒的谎，害的时倾误以为他看她笑话，现在……只怕是生气死了。
季瑜托着腮有些为难，慢条斯理道：“哎呀，这可不妙，姐姐要是知道是我撒谎骗她……”
他瞥了那边浑身泛着凉意的人一眼，“不过，现在的她，可比以前好糊弄的多。”
沈华年：“……”
燕国十二年？
现在是堰朝三十六年，统治的皇帝嘛，好像是季瑜他爹？
“燕国？我怎么从来没在书上看到过这段历史？”
“你相信它存在过？”声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且散漫的声音，与之前那股清冷劲不同，但似乎是收着音调。
时倾没有转身依然盯着那佛像看，“相信，为什么不相信。”
季瑜起身盘腿而坐，胸前的血迹有些污了白衣，但他并未处理，只淡声道：“这个国家，史书上并未有过记载。”
时倾将那行小字指给他看，“那这行字怎么解释？”
殿内的环境极暗，但并不影响季瑜的视线。他瞥了一眼后道：“兴许是某个发了癔症的人胡乱凿刻的。”
时倾摇头：“不会，这字是小篆，字迹周围平整，不像是随意刻上去的。”
季瑜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