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意总算才松了手,嫌弃地扯了扯她的衣领:“你的脑子给外国僵尸吃了吗?大热天的你穿那么多。”

    许乐言一本正经地说:“我温差还没倒过来,一点都不热,穿少了怕感冒。”

    “可真有你的,别人顶多就是倒个时差而已,你倒好,还得倒温差。”

    “好了,快走吧,阿叔阿婶该等急了。”许惟嘉率先拉着箱子往外走,还没忘记提醒许乐言一句:“糖糖打个电话给你爸爸,告诉他下飞机了。”

    当大哥的果然不一样,考虑问题就是周全。

    所以说许乐言觉得她做事马虎、丢三落四的毛病也是情有可原的,谁叫她有一个凡事都爱操心的大哥呢!

    许乐言跟许惟嘉、许可意兄妹俩小时候几乎算是一起长大的。

    许乐言她爸是医生,她妈是老师,都是那种文艺作品中特别喜欢讴歌的典型职业,心中有大爱,以单位为家,病人和学生对他们来说,比自家孩子还亲。

    为了工作可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换而言之,就是他们的工作都特别忙,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这个抽空生出来的孩子。

    于是许乐言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被送到她大伯家里,跟大七岁的堂哥许惟嘉,和大两个月的堂姐许可意一块儿度过的。

    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误以为大伯家才是她的家。

    大伯和大伯娘都对她很好,跟对待自己的亲生闺女没两样,许可意有的,必定少不了许乐言的那一份。

    调皮捣蛋做错了事,也会跟许可意一样受惩罚,绝无偏心。

    而且大伯家的生活条件还特别好,大伯是当年辞去公职下海经商的第一批人,攒下了偌大的家业,房地产大亨,在华南地区,只要提起嘉意地产,无人不晓。

    大伯家住的是本市最高档的别墅小区,嘉意地产旗下的泊岸森邻别墅,有很大的花园,花园里甚至还有一个可以养鱼的池塘。

    家里有保姆阿姨专门负责他们的生活起居,还有厨师每天都做各种各样好吃的食物喂饱这几张小嘴,比许乐言她妈妈做的饭菜好吃多了。

    有专车和司机每天接送他们上下学,上各种昂贵的课外班,别人家的小孩都在学钢琴、舞蹈、绘画的时候,他们学的是马术、高尔夫和机器人课程。

    在大伯家被养得跟个小公主似的。

    直到后来大伯娘病重去世,大伯鬼迷心窍地娶了那个为了照顾大伯娘而请回来的护工。

    许惟嘉兄妹俩接受不了这样一个后妈占据了他们母亲的位置,跟大伯的关系闹得很僵,许乐言的爸妈才很少让她到大伯家去。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哪怕四年没见,再相处起来,也是熟稔。

    到了停车场,许惟嘉按了按车匙,一辆普通的宝马三系SUV响了一声,他打开后备厢,把许乐言的行李放了上去。

    是辆好车,但比起当年他家车库里的玛莎拉蒂、兰博基尼,还是差得远了。

    “回来以后有什么打算?”许惟嘉左手手肘搁在车窗上,右手闲闲地搭在方向盘上,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