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簪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些:“琴棋书画略通一二。奴家为公子弹一曲如何?”
“不必麻烦,”冶临抬手阻止,“我跟几个友人约好游湖,需要个女伴,你好好收拾,我们即刻出发去翠玉湖。”
华簪领会,向他施礼后退至屏风后换下纱裙,穿上一身古烟纹碧霞罗衣,灿若流光,美得夺目。
冶临见状神色一动,上前搂住她的纤腰,低头就往她唇上吻去。她不得已仰头回应。如今接吻已同上次与策风的初吻大相径庭,冶临不愧常年流连妓馆,技巧极佳,吻得她娇喘连连,面色绯红。
等亲够了,他才放过怀中的姑娘,搂着她的肩推门往外走。
马车已在外相候,冶临一脚跨上车,华簪紧随其后。她坐在车内软垫之上,业业兢兢地打量对面的冶临。
这人生得极好,甚至比策风还更胜一筹,右眼角泪痣妖异非常,勾人心魄,虽身着素白锦衣,却也遮不住身上的邪气。
冶临见她总看着自己,唇角一扬:“我的容貌这么惑人?”
华簪偏头避过他的目光,转移话题:“殷娘说,公子姓冶,即使如此,奴家以后便叫您冶郎罢。”
冶临笑意微收,眸子露出诧异之色:“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尘烟楼规矩严格,花娘不得直呼客人名字,除非客人开恩。”华簪低声解释。
“冶临,”他道,“这是我的全名。唤我阿临即可,别叫冶郎,听着酸里酸气。”
说话间,马车已行驶至翠玉湖。华簪随冶临下车,跟同他一起往湖边那座凉亭去。
凉亭内已有几位年轻公子等候,每人身边也各有姑娘陪同,见冶临到来,他们起身相迎:“冶少。”
冶临点头,拉着华簪进入凉亭内坐下,立即便有一位姑娘为他添酒。
华簪有些束手束脚,更不知冶临为何带她来此。
“呦,冶少今日的女伴可真是个美人。”一人注意到冶临身边的华簪,打趣道。其他几个听闻后便把眼神放在华簪身上,皆面露惊艳之色。
“果然美极。”
“我原以为静乐公主已是东越第一美,这姑娘的容貌竟不输静乐公主。”
众人连连附和。冶临淡淡微笑,无比满意友人们的反应,待他们静声后介绍道:“她名唤华簪,是尘烟楼的姑娘。”
众人一听尘烟楼,心下了然,但出于礼节和冶临的面子,还是热络招呼她。
“说起来,怎得不见康乐王?”冶临打量四周,却不见某人的存在,眼中微露不悦,“你们没请他?”
康乐王乃静乐公主庶弟,虽为庶出,但其母为伊贵妃,也极为尊贵。东越皇帝后宫中仅有茹皇后和伊贵妃,也只有静乐公主和康乐王两个子嗣。
“请了请了,”最初注意到华簪的那位友人较忙解释,“但王府管家回说,康乐王殿下近日身体不适,且玉宫事务繁多,到时若完不成,恐难以向静乐公主交代。”
玉宫地位仅次于东宫和皇宫,为历代亲王居住之所,掌全国一成兵力。玉宫之主向来繁忙,既要为皇帝分忧,又要分担储君事务。因此康乐王或许所言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