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听雪刚坐好,闻言,便蹙眉担忧:“听皇后娘娘说,太后身子有些不适,妾身心底不放心,便想着过来看看,可有打扰太后娘娘?”
“你有心了。”太后说了这一句,似不太想提起自己的身子,转了个话题,道:“皇子可好?”
谈起这个,魏听雪脸上就带了笑:“好,甚好,改日妾身就带他来看望太后娘娘。”
太后顿时摇头:“这倒不必,哀家这身子不适,染了皇子就不好了。”
宫人给魏听雪上了茶水和糕点,就是这时,宫外传来一串脚步声。
江弦歌快步从外面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位太医,脸色算不得好:“母后,儿臣听说您又未请太医?”
说完这话,他方看向魏听雪,惊讶一闪而过,眉间微缓:“何时来的?”
魏听雪视线从刚踏进来的董映雪身上一扫而过,低低服身:“回皇上的话,臣妾刚到不久。”
江弦歌点了下头,就拧眉去看太后,太后无奈道:“不过都是老毛病了,犯不着请太医。”
说话间,太后也看见了紧随着进来的人,她嘴角的笑顿时淡了下来。
董映雪踏进来时,殿内气氛渐渐沉寂,她看向太后忽然冷淡的神色,心底倏地升起一股子不安。
太医诊脉之后,说太后是昨夜里受了寒。
江弦歌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他忍着气,道:“嬷嬷,母后胡闹,你怎也陪着?”
张嬷嬷立刻跪下,面带愧疚懊恼:“是老奴的错,请皇上降罪!”
江弦歌微顿,颇有些噎住,他斥归斥,但若论关心母后身子,张嬷嬷绝不会比旁人少,他如何能罚?
这时,董映雪走近,连忙道:“皇上息怒,嬷嬷也并非有意,皇上便饶了她一回儿吧。”
闻言,魏听雪不着痕迹地眉梢微动,恨不得立即移开视线。
没瞧见皇上半晌都未曾说话吗?还不是心底有怒,却又不好罚张嬷嬷嘛,这个时候撞上去,不管是什么原因,都颇有些没眼力劲。
果然,魏听雪就听见男人斥道:“闭嘴!”
董映雪身子微僵,瞬间咬唇噤声,细白的指尖绞在一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安。
太后终于开了口:“好了,是母后不许她请太医的。”
江弦歌拧眉,才挥手让张嬷嬷起身,他沉声道:“朕让太医院每日都来慈宁宫给您请脉。”
你不请,那朕就叫他们自己过来。
太后也知他是真的气着了,不与他争此事,等宫女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才说:“你前朝也忙,母后就不留你了。”
江弦歌轻拧眉,却是没拒绝,视线落在一旁的阿妤身上,淡淡道:“伶妃和朕一起走吧,莫扰了母后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