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说实话,我这家小店本钱少,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实在是吃不下这宝贝啊。”当铺老板露出既垂涎又惋惜的表情。

    “无碍,你有多少就拿多少出来。”罗睺压根就没有金钱观念。

    “哎,好的,这位贵人稍等,我马上就让伙计从库里提现银出来!”

    当铺老板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风风火火地指使伙计们搬银子出来,生怕动作一迟,罗睺就反悔了。

    称呼也从一开始的“客人”变成了“贵人”。

    时辰和罗睺坐在当铺里铺着软垫的太师椅里,手边是掌柜的亲手泡的昂贵香茗,看着那几个伙计走进走出、忙忙碌碌。

    说实在的,由于这间当铺开在赌坊对门,私库里的现银却也着实不少,底蕴丰厚。

    银票倒也还好,只是那一大箱的银子元宝份量可一点都不轻。

    “不知两位贵人的府上何处,是派人来取,还是由我去找个镖师送一趟镖?”掌柜的诚心建议道。

    毕竟这么多银子,没有个武力高强的人护送,仍谁都是不放心的。

    “不必。”

    罗睺将那包装了银票的轻布包递给时辰,继而自己单臂扛起了大箱的银子元宝!

    在掌柜的和几名伙计目瞪口呆的注目礼中,两人手牵手扬长而去,就连边上的几贯铜板都没有落下。

    刚出当铺不久,两人转弯拐进了一个无人63“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时辰望着被难看的丢出当铺的男人。

    受到几乎全城的指责和憎恶,连当铺老板都不肯收他的东西,这人品究竟是得差到什么地步?

    时辰仔细分辨了这倒在地上的狼狈男人的五官,不就是当初黄九郎错爱上的渣男何子萧吗?

    他现在这副衣衫褴褛、满身污垢活像个乞丐的模样,也难怪时辰一下子认不出来。

    毕竟当日时辰看到他时,即便胡子拉碴,也难掩眼神中清高自傲的酸腐文人气质,而现在双目浑浊,面颊消瘦,又被酒瘾赌瘾掏空了身子,压根就是两个人了。

    “这人被下了诅咒,小鬼附体,注定穷困潦倒,命贱时衰。”

    罗睺淡淡地看了何子萧一眼,即便这人命不久矣,他也不愿意看到时辰的视线在别人身上多停留片刻。

    时辰倒也没多在意这何子萧,被罗睺牵着手,踏进了当铺里头。

    他早已经看出这人身上的诅咒是出自黄九郎身边那俩灵竹兄弟的手笔。

    心里一旦产生的龌蹉和恶念会变得无限扩大化,比如滥赌滥醉,比如出卖结发糟糠,而他身上的气运也会一点点流失。

    逢赌必输,遭人唾弃,千夫所指。

    至于狐家三妹,学术不精,本就比一般凡人强不了多少,再加上灵竹兄弟俩在背后下的黑手,她在勾栏院里的日子,比起何子萧来,也不会好过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