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窈并未“敲”门,就直接粗鲁地提着剑柄闯入门中,当即,她看到罪无可赦的孽徒的整个脊背都疼的勾成一道凌厉的弦月似的弧。
孽徒快被疼死了。
“呃!”
自干涩的喉咙里发出一个支零破碎的颤音后,余下的所有动静,皆被凄厉的惨叫声取代。
外面真的太晒,阳光普照,站在冰凉的剑鞘上,沁出一层汗。
这是一间紧闭,鲜有空气流通,滞涩潮湿的房间,进去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潮湿与温热使冰凉的剑柄生出一层薄汗,甚至有些粘稠。
君窈讳莫如深,猛兽猎食般的凌厉视线,擦过贺清邪僵硬佝偻的背影上,一寸寸往下,最终落在剑柄上。
这房间内潮热的让君窈仙尊难耐,她提剑大大方方地退出来。
孽徒往后一缩,浑身颤了颤,仿佛被这动静吓的宛如惊弓之鸟。
日暮西斜,斜风送凉。
这荒漠的热意在浅灰色天穹下逐渐转圜,凉风吹过,君窈有些不悦,退了出来,片刻又握着剑柄闯入门中,,门内比之外界较为温热。
君窈半是讥讽半是不屑,又双叒叕进去。
这次的路走的兴许太深,孽徒极其不愿,奋力扭腰想逃,连早已喑哑的嗓音都充斥极度的抗拒。
君窈嗤笑一声,提剑不厌其烦地进进出出,她动作凌厉干脆。
孽徒累了,疲惫不堪地躺在沙地上,宛如死人,虚弱无力地掀起眼皮看着有名无实的师尊。
“弟子现在想弑师……”眼泪早已流干,贺清邪凤眼胀痛难忍,睫毛颤了颤无助又可怜,“然后跟师尊一起去死,如此,如此……”
君窈凉薄一笑,“如此什么?”
贺清邪嗓音沙哑,软绵绵说:“……鬼,鸳鸯……”
如此,便能做一对鬼鸳鸯。
一开始,君窈并未明白这是何意,过了片刻才骤然眯起眸光,讥讽说:“同本座一起死?孽徒你自问你配么!”顿了顿,又道,“不过,你想去死?那倒不必。毕竟,本座现在对你可是欢喜的紧,你若死了,那本座的乐趣不就少了?””
贺清邪哽咽了很久的嗓音,说:“师尊不如杀了我吧。”
“是这样杀么?”苏长依面色平静,动作却雷厉风行,她猛往前一步,风霜剑似乎撞到了晋江不允许描写的东西。
贺清邪猛地尖叫,“啊!!!!”她终于撑不住般忍不住昂头无声地粗喘。
君窈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心平气和地说:“贺清邪?你做那些事情之时,有想过现在会是这般下场么?你看到我抗拒时,有想过自己会这么惨吗?当你逃跑时,有想过自己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吗?呵呵。”
贺清邪劫后余生般的喘息着,尚未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