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底都有一个隐秘的角落,藏着连自己都不一定知道的阴私。
江无禁时常在想,他似乎和他的那些同类不太一样。
蛇是冷血动物,他却有着世间至阳之血,这是否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什么。
后来他被沈酝带走,又碰巧在他极阴之日闯入了他洞府,他就在想,或许这就是他的注定,他注定出现在沈酝的生命里,做他的解药。
他把自己摆在了卑微的位置,却是甘之如饴,他甚至觉得,自己这样的作用很好,这样的话,沈酝便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他的。
“师尊,我的血是热的……你,感觉到了吗?”他拉住沈酝的手,将它贴到自己胸口。
沈酝似是被烫了一下,想要收回,却被紧紧攥住。
温热的身躯紧贴着滚烫的胸膛,似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点燃起来,深入骨髓的寒冷被驱散,另一种强烈的热流见缝插针的流淌进来。
沈酝吐出的热气带着淡淡甜腻的味道,江无禁将脸贴着他的面颊,轻轻去嗅他的味道,双眼迷离的从下往上细细将他打量。
沈酝的眼睑始终半阖着,似醒非醒,挺直的鼻梁被江无禁的鼻梁抵住,两人呼吸交缠在了一起。
“师尊,师尊?阿酝……”江无禁压低了声音喊他,喊着他早就想喊的亲昵称呼。
“唔。”
沈酝无意识的气音像是对江无禁的回应,江无禁心中感情激荡,再也难以忍耐,低头吻住他的唇。
沈酝觉得自己好像在黑暗中行走了很久,他一直走啊走,走得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四面八方都是刺骨的寒风,他却无处可躲。
他觉得天桥下的流浪汉或许都比他幸福些,他们至少还能靠着一面石壁,哪怕那石壁同样冰冷。
如果运气再好一些,他们也许还会有能稍微遮挡些寒风的被子,无拘厚薄,就是一种安全的感觉,都能给他们带来一丝寒意。
可他却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人救他……
黑夜正是太长了。
后来黑暗中又烧起让人难耐的火,看不见的火,他没那么冷了,却又是另一种忍耐。
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好像是又打湿了他的鬓发,难受得紧,唯一能让他舒服些的,便是一双干燥的大手,不停的给他抚慰。
可是还是觉得难受,不够。
师尊……
阿酝……
突然,一道缱绻万分的声音穿透黑夜,抵达他的耳边。
天光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