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陈妈赶忙扶住温依兰,这才帮她稳住身形。
院中蔷薇花开得正好,墙角的仿古鱼缸里还养着一株莲花,正在月光下静静开着,夜风徐徐,吹动温依兰的裙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花香涌入五脏六腑,脑仁恢复了一丝清明,快速运转着,试图在妈妈发问前想好说辞。
在玄关处换鞋时,陈妈已经走进去,很是积极地跟阮琳报备:“太太,小姐回来了,她朋友开车送的,我痴长几十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年轻人。”
阮琳一听,是个年轻人,长得还好看,登时来了兴致,难道她闺女突然开窍,把眼光从裴深身上移开,看上更好的了?
当下恨不得鼓掌,这是好事啊!
眼睛亮亮地望着陈妈:“真的?怎么没请人家进来坐坐?”
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短针即将指向12点,这时候还肯送她闺女回来,怕不是单纯的友谊吧。
“人家说有事儿呢,还说改天登门拜访。”陈妈见温妈妈高兴,忍不住又补了一句,“也是有缘,那年轻人也姓裴。”
……阮琳闻言,呼吸一窒,怎么又是姓裴的?
拜裴正行所赐,阮琳对姓裴的有种生理性厌恶。
所以即便两家结亲,她没有特别的事也绝不会踏进裴家的门,也没主动邀请过裴家的人来。
“叫什么名字?”温依兰正好走客厅,就听到妈妈问这一句,她匆匆上前,恨不得捂住陈妈的嘴。
可是来不及了,刚站到陈妈身后,就听见陈妈脱口而出:“叫裴澈。”
“裴澈!”阮琳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小心将沙发上放着的手机也带着掉到地毯上,惊愕地望着温依兰,“裴家的老大裴澈?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依依,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妈,我好困。”温依兰垂死挣扎,她不想在妈妈面前提裴澈。
可她在车里睡得香,这会儿装困也装不像,温依兰欲哭无泪,心里把裴澈骂了千百遍。
“别糊弄我。”阮琳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过来坐,今天不讲清楚,你妈是睡不着的,你也甭想睡。”
说完,不等温依兰反驳,伸着脖子朝二楼喊道:“定川,下来陪我审问你闺女!”
“妈。”温依兰两步跨过去,坐在阮琳身边,“别了吧,我爸都睡了。”
话音刚落,楼上房门打开,温定川走出来,手里的报纸都没来得及放下,边走边问:“怎么了?什么事这么严重?”
“你问问你女儿。”阮琳心口有股火气。
姓裴不说,偏偏又是裴家的人,是裴深的哥哥,虽然比裴深肯定强些吧,可到底还是裴正行的儿子,只怕也长不直。
温定川匆匆下楼,坐在阮琳另一侧,轻拍她的后背安抚:“消消气,闺女是咱亲生的,气坏身子不值当。”
说完,眼锋扫了温依兰一眼,示意她赶紧哄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