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动了动喉咙，额上流下一滴冷汗，声音却还很镇静：“我在想，我最好的朋友是谁。”
“哦？”那个人语气很温和，“有结果了吗？”
顾念沉默片刻：“总觉得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也许会有很要好的朋友也不一定吧……”
那人没有说话。
顾念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感觉到自己的一缕发丝被轻轻挑起。
“如果很要好的话，”他说，“怎么会忘记呢。”
那人松开手，推开一步。
两只手电忽然重新射出明亮光芒，张黎熟悉的脸庞与她面面相觑。
“啊，念念，你怎么忽然松开了！”
他重新抓起顾念手臂，有点迟疑，但还是很快坚定下来：“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为了避免走失，我们暂时这样好吗？”
顾念看着他的脸，很熟悉的五官，熟悉的神态，稍微别扭的表情，刚才的对话仿佛一场错觉。
她问张黎：“假如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这栋别墅里的确有着某种神秘而不可思议的存在，那么你认为，这种存在的目的一般会是什么？”
“……”张黎颤抖着声音，“你、你发现了什么吗……”
顾念眨了眨眼：“只是假设。”
“……”
顾念轻轻叹了口气，打着手电往客厅更深处走去：“算了，我们再找找看。”
顾念心情沉重，没有试探出对方的目的，但柏章的失踪多半是对方的手笔了吧。
但愿，但愿他没有恶意。
顾念停住脚步，手电照着墙角处一个掉落在地上的鹅卵石。
非常漂亮的樱桃红，光芒柔亮而润泽，静静躺在手电的光线里，与酒红色的木质地板交相辉映，漂亮得像一颗星星。
但是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一颗石头突然落在地上？窗户没有打开，不是从外面扔进来，石头也这样干净，不是在这里尘封多年的样子。
张黎看看石头，看看四周，又看看顾念。却发现她神情恍惚，仿佛失魂落魄。
顾念失神地看着那颗石头。
巨大的流水声向她冲来，她下意识间竟然惶恐到只想躲避。
却又想去捡起那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