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宁王心中一阵哀嚎不已。
他以为等着自己是红帐暖枕,佳人香闺。
结果却得交钱买坑位,而且还是宿在向来看不惯的便宜小舅子房里?
不得不说,自家媳妇还真是又贪又狠,坑自己人没商量啊!
郁闷无比的虞宁王抬头望了望天。
瞧,天上那又大又圆的月亮,像不像自己哭肿的眼?
心如死灰地哀叹了数声,只等来美人没有感情地熄了灯。
火烛顿灭,眼前瞬时陷入一片漆黑。
身心俱疲的虞宁王,只能就着冷冰冰的井水简单洗漱了下,便是拖着沉重的步伐,浑身幽怨地钻进了况言的屋里。
床,是不可能睡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上男人的床的。
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勉强把几张桌椅随便搭拉成面床铺,就草草和衣囫囵睡下了。
夜风凄凄冷冷戚戚。
浑身被硬梆梆的木头硌得生疼,萧沐晚这一宿都没能睡得踏实。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在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恍惚间,好像做了个美梦。
梦里的秦止又软又娇,非但没有收他的房钱,还面带羞涩地邀自己入了她的香闺。
浮云香,红酥手。
女儿胭脂点点消,半开时节最妖娆。【注释1】
靡靡灯晕下,女子薄衫罩体,酥腰半束。
只见盈盈一握间,满眼凝脂如白雪似美玉般耀眼夺目。
窈窕佳人,纤腰折于莲步之间。
却是伸手牵住萧沐晚,两厢情愿,情意绵绵地往香粉榻间缓缓走去。
窗外海棠娇艳欲滴,帐外红烛轻晃不止。
那梦里的轻纱软缦还在眼前摇摇颤颤,外面突然就响起一阵格外刺耳的嘈杂声音。
睡得昏昏沉沉的萧沐晚被猛然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