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似乎不是桑玥的,因为桑玥是短发。有点像韩树花。不会是自己走错门了吧。可陈宏业记得,韩树花不住在这里,住在她舅舅家。那人怎么就跑到他的床上来了呢。陈宏业有不好的预感,小心的过去查看,果然是韩树花!她背对着门口,全身一丝不挂。陈宏业脑瓜子一热,感觉要出大事。桑玥去了什么地方!不行,要出去找桑玥!桑玥可能出事了!陈宏业往门口跑,才走出门,就看见桑玥和一个女职工拎着水果往这边走,还有说有笑的。遭了……遭了!!陈宏业下意识的将门给关上了。这件事,他没办法解释,人在你屋里,全身光溜溜的。这事说给谁听,谁都觉得是他和韩树花乱来。陈宏业姓陈,所以这不是乱来,而是乱伦!那女职工看到陈宏业就笑:“陈组长,回来啦?晚上来我家吃饭,我家老刘想跟你喝酒。”桑玥冲那女的招手,过来开门,手却被陈宏业给抓住了。她木讷的问道:“怎么了?”“家里有人。”“有人?谁啊?”“韩树花。”“她怎么会来?”桑玥还要开门,陈宏业继续阻挠,并在她耳边悄声嘀咕了原因。女人听到这种事,没有不惊讶的。自己丈夫和弟妹搞在一起,好大一顶绿帽子啊。桑玥已经把自己给了陈宏业,不再那么扭扭捏捏的了。她也不相信韩树花会自荐枕席的这么快。“你松手,你松手!”桑玥哭了,强行推开门。床上那一幕,把她彻底给震撼到了。桑玥脸色苍白,手中的水果掉在地上,眼泪顷刻间流下来。“我是被陷害的。”啪!桑玥一巴掌扇过来,哭泣的跑了出去。哭声在走廊里回荡,引的许多邻居出来探望。“怎么了?”“走,去看看!”陈宏业没拦,这时候,越拦就越证明心虚。“我的天呐!那不是韩树花么?!她怎么没穿衣服!”“她跟陈宏业的关系可不一般,她是陈宏业的弟妹。”“干这种事的,有几个不是兄弟的。”“这还是亲兄弟呢,真踏马不要脸。”走廊里一片数落和诋毁置声。陈宏业就蹲在楼梯道里,没法替自己解释。韩树花现在昏迷,又一丝不挂,他总不好去推醒吧。不能碰韩树花,碰一下都扯不清关系。很快,有人去告诉厂长了。厂长、副厂长、两个车间主任全来了。这种事,在外贸工厂从没发生过,丢人丢尽了。“小陈!你怎么搞的!”“生活作风这么不检点!韩树花是你弟妹,你也下得去手?”“你让我怎么跟上头交代?这事我都脸红!”厂长一个劲的抽着烟,气的满脸通红。陈宏业就给了一句话:“有人陷害我。”“陷害?谁陷害你?你拿出证据来,把那个人揪出来!这种事可不是靠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有人信了。木已成舟,事实摆在眼前,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全厂人多嘴杂,你说怎么办!你让我这个厂长怎么当!嗯?!”厂长浑身喷火,扯开自己的衣领纽扣。“你说话呀!现在怎么办!我做厂长两年了,就没出过这么大篓子,上级领导怪罪下来,我就别干了。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吵着吵着,副厂长快步走来。他拉开厂长,说韩树花已经醒了,有人给韩树花披上了衣服,还是桑玥的衣服。厂长走到屋门口,扫了走廊里的众人一眼,没好气的训斥道:“看什么看!都滚回屋里去!”要不说厂长是一把手呢,他一喊话,没人敢继续在外逗留看热闹。他进屋,靠近床边。“韩树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树花一脸无辜,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原本是跟徐凯一起出去吃饭的,还约了去城里开房间,在路上,她坐在车里就睡着了,没成想,自己睡在了陈宏业的家里。具体什么事,韩树花心里清楚,这是徐凯想栽赃给陈宏业。他自己就可以潇洒的装没事人。还可以彻底撇开韩树花,典型的提上裤子就不认账。而韩树花是个女人,脸面比天大,她也不敢把自己和徐凯的事情捅出来。所以,她只能想别的办法。“厂长,我和陈宏业什么也没做,他是我大哥,你要相信我们。”“我信你个鬼!衣服都脱成啥样了!说什么也没做,你当我是棒槌啊?男女那点事,谁还不知道!”其实厂长不愿意掺合谁跟谁有私情。谁都可以有,但你得学会藏着掖着,别让外人知道。现如今,这楼道里的人全知道了。明天一早,全厂的人都会知道。纸包不住火,这种屁事儿一传,上头来人,找的是他厂长,他第一个就跑不掉,责任最大。“厂长,我只是……我只是来这儿坐坐,然后热了,就脱了衣服上床睡一会儿。我睡床上的时候,陈宏业不在家……”“鬼话!你不但侮辱我的智商,你还侮辱所有人的智商!韩树花呀韩树花,你好歹是村长家的丫头,你怎么就不知道羞耻呢!你明天别来上班了!滚回去!”“厂长!我刚来!”“刚来又怎么样,还在实习期!看你办的这些个破事!我担不起这责任!现在就滚蛋!”他让一个女主任给韩树花办手续,马上就送走。对韩树花是这样,但对陈宏业就不一定了。村长的女儿和城区高干的女婿,不可能同等对待。桑玥的爸爸,厂长还是很忌惮的。官大一级压死人,这都大了多少级了。他让其他人出去,跟陈宏业关起门来说话。作为厂长,为人处世有自己的一套。他希望陈宏业配合,把这件事给遮掩过去。遮羞布是给陈宏业的,是给厂长自己的,更是应付上级和外头那些闲话的。“小陈,你必须得听我的,不然,你的前途就毁了,我这儿也不好留你。你就说,是韩树花勾引你,而你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