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大庆寺那看似寻常的地面之下,隐匿着一座神秘且庄严肃穆的大殿。

    殿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给这封闭的空间蒙上了一层诡谲的面纱。

    鎏金烛台散发出的微光,将众人的身影扭曲、拉长,更添几分神秘氛围。

    上首的玉玄真人,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强大气场。他一直双目紧闭,仿若一尊历经岁月洗礼的古老雕像。

    就在众人围绕玄霄坛的计划热烈讨论时,玉玄真人的双眉微微颤动,仿若察觉到了什么。

    紧接着,他缓缓睁开双眼,两道精芒如利剑般从白眉下瞬间射出。

    与此同时,他右手迅速抬起,修长的手指灵动地掐出一个道诀。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大殿内悄然涌动,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奇异的风。

    这股风仿佛有生命一般,直直朝着玉玄真人袭去。风声呼呼作响,瞬间将玉玄真人那花白的长须高高刮起……

    “玄寂,姚广孝现在如何?”玉玄真人的声音仿若从遥远的天际飘来,空灵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旷的大殿内悠悠回荡。

    玄寂闻言,浑身一凛,“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在身前拱起,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恭敬回道:“禀师祖,姚广孝被国师袁天罡弄成了傻子,如今正在应天四处游荡。

    徒孙本打算将他接回北平,可那附近布满了锦衣卫与不良人的眼线,他们像恶狼一般紧紧盯着,我担心一旦行动,会让他们顺着线索找到此处,坏了师祖们筹备已久的大业,所以……”玄寂声音渐弱,头也愈发低垂,不敢直视玉玄真人的双眼。

    玉玄真人听闻,神色平静,双眸仿若幽邃的深潭,让人难以捉摸。他微微抬起右手,在空中轻轻摆了摆,语调平和却透着决断:“无妨,既是我玄霄坛门人,自然不能放任不管,接回来吧!”

    “是,师祖!”玄寂话音落下,尾音还在大殿雕梁画栋间悠悠回荡。

    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打破寂静。身着月白长袍的中年女子缓缓睁开双眼,眉眼间尽显疑惑与惊讶,忍不住出声:“那袁天罡莫非是唐朝时的袁天罡?

    怎么可能有人活了三百多年!”这声音仿佛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大殿内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玄寂赶忙上前一步,双脚并拢,双手抱拳,身姿笔挺,恭敬地回应:“禀师叔,那袁天罡是秦王朱樉的手下,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

    此人平日里一直戴着一顶斗笠,还罩着银色面具,严实得很,至今无人见过他的真容。”

    玉玄真人微微颔首,脸上紧绷的神情舒缓了些,语气也变得轻松:“不是唐朝的袁天罡就行!”

    说罢,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大殿内的众人,周身的气场再次凝聚,大殿里弥漫的紧张气氛,随着玉玄真人的这句定论,稍稍缓和了几分,可弥漫在众人心中的疑惑,却如同春日野草,愈发疯长。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之际,大庆寺地下大殿之外,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尖锐又急促,瞬间打破了殿内原本的沉静。

    “他们来了!”玉玄真人面色一凛,声音低沉而笃定,目光如隼,穿透大殿厚重的墙壁,仿佛已经看到了外面的危机。

    “师祖,弟子这就出去看看!”玄寂反应迅速,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大殿那扇古朴厚重的石门奔去。当他刚刚跑到石门旁,双手正要触碰机关,准备开启石门时,变故突生。

    只见石门表面毫无征兆地出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巨手,正拿着锋利无比的利刃肆意切割。

    “轰!”一声巨响,石门竟如同脆弱的豆腐一般,被从外面轻易切开。强大的冲击力裹挟着纷飞的碎石,如同一头猛兽,瞬间将玄寂狠狠击飞出去。

    玄寂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落在地,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在地面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