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是他自己。

    席予清维持着抬头的动作,任由雨水冲刷脸庞,已经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耳畔几乎只能听到大雨声,在这种情况下,他却幻觉一般能够感受到浔微弱的呼吸。

    他骤然转头想要靠近,但另一道身影先他一步。

    一双皮鞋踩过泥泞,苍白手掌捏着血泊中那个人的脸,轻佻扳正。

    席予清想冲上去护住浔,但却直接穿了过去。

    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到他。

    童少川还在说着话:“很漂亮哦,这种表情。”

    黑伞下的“席予清”皱了皱眉: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

    “嗯,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他的表情就像是在参加一场浪费时间的宴会,带点不耐和烦躁,直接转身离去。

    留下的话被雨打碎:“被我拯救过一次却不甘心被剪除羽翼,这样的人我不需要。”

    童少川发出好玩的大笑,“哈哈哈哈,你看嘛,学长,多依赖一下你们少家主,不要想着毕业和离开什么的,说不定你可以成为和他一样的笼中鸟哦~”

    “闭嘴!”

    不同时间线的两个席予清同时开口。

    一个是被刺痛,一个是不允许他这样对待浔。

    他想起了更多。

    【把和家族签订的协议撕毁,你是我的隐卫不是吗?你说过感激我。】

    【我要的不是你的好感和喜欢,我要的是傀儡,我要笼中鸟。】

    【你的感情简直让人厌恶,别再用为我好的态度对我。】

    【你只是我的隐卫,摆正身份,否则就滚!】

    【病态又怎样?我总能找到那样的人,我只需要那样的人!】

    金丝檀木椅上高坐着的自己,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那人的自己,冷酷坚持着没人能达到的原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