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奇剋怒不可遏低吼:“宋水浒,你别欺人太甚!”“如果我们让联合执法组彻查你,你只会比狗眼更惨!”威胁并不能让宋水浒服软,反倒让他的嚣张更加肆无忌惮。只见他面无表情耸耸肩,“不捞算了,恕我爱莫能助,你们自己想办法找人吧。”“但我能肯定的是,二彪子还在这个地球上,哈哈哈哈……”宋水浒放声大笑,周围的一众保镖也跟着哄堂大笑。刺耳的笑声回荡在包厢内,更让三人义愤填膺。看出来宋水浒不可能妥协,周墨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如何破局。不料。李丰田突然大喊一声:“让我来!”下一秒。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直接把手伸进沸腾的火锅中,迅速捞起了那部手机。“啊——”抽回手臂的那一刻,李丰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再一看,那只手已经被烫得面目全非。表皮大面积脱落,露出深红色的血肉,已经烫熟了……“李村长!”周墨和臧奇剋不约而同惊叫一声,赶忙上去扶住李丰田。李丰田疼得浑身打哆嗦,仍旧咬牙强撑,眼睛直勾勾瞪着宋水浒问道:“可以放人了吧?”宋水浒耸肩摊手,面露难色,“这位老先生确实很勇猛,令人佩服。”“可惜我的手机被烫坏了,等我重新搞一部才能帮忙找人呢!”臧奇剋再也无法抑制怒火,一把揪住宋水浒的衣领,瞪眼暴喝:“你他妈再说一遍!”宋水浒双手高高举起,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说道:“警察可以随便打人吗?”“都看着呢,你如果乱来一下,恐怕明天就得脱下警服走人了。”“臧警官,我已经提醒你了,还打算暴力执法吗?”“你他妈!”臧奇剋抡起拳头就要砸过去。周墨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强行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劝诫:“老剋!不要冲动!”“一旦你动手就中计了,他们巴不得你犯错误。”“记住,你是警察,不是土匪!”听完这番话,臧奇剋稍稍冷静了一些,身体仍然因为愤怒止不住发抖。“那怎么办?咱们被宋水浒耍了!”“二彪子肯定就在他手里,实在不行来硬的吧?他这是妥妥的绑架罪!”周墨拍拍臧奇剋的肩膀宽慰道:“狗眼替宋水浒背锅,牢底坐穿,宋水浒绝对不会见死不救。”“他这么做无非就是发泄对我们的仇恨,一直扣押二彪子对他百害无一利。”“我们先回去,不要太纠结这件事,用不了多久,他会主动放人的。”臧奇剋很不甘心,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比起自己鲁莽行事,他更相信周墨的判断。两人搀扶着李丰田,转身离开。身后响起宋水浒戏谑的声音。“对不住了,周主任,慢走不送啊!”周墨在心里已经给宋水浒判了死刑。玩手段是吧?好,那就奉陪到底!…………事情果真如周墨所料。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在项目工地角落里,工人发现了不省人事的二彪子,急忙送往医院抢救。所幸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多日的囚禁和殴打,让他的身体极度虚弱,静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根据二彪子的描述,他在抓药的半路上被人偷袭,关到了一处地下密室。殴打他的人也不认识,无法确定身份。宋水浒自始至终没露面,更无法指控他跟绑架案有关联。狗眼也在二彪子获救的同一天被判刑。因为涉黑、涉暴、敲诈勒索、寻衅滋事、袭警等数罪并罚,被判无期徒刑,没收个人全部财产。他的团伙分别获刑三到二十年不等,悉数团灭。非法运营的运输公司也被查封,所有资产充公。因为修路引发的斗争,杜洪量一方再度惨败。宋水浒不仅赔了上百万围标好处费,还损失了最重要的一位心腹爱将,简直痛不欲生。狗眼被判刑之后,他大醉一场,主动找到杜洪量大吐苦水。“老杜,别再跟周墨斗了,放弃吧!”“那小子压根就不是正常人,深不可测,再斗下去,咱俩都得折!”丰鸿运坠亡,王尽忠早退,沈清晏又没有多少战斗力。杜洪量已经成了实质上的全县二把手,距离县长之位就差临门一脚,怎么可能舍得半途而废?“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周墨纵然诡计多端,也只是强弩之末,蹦哒不了多久。”“他们以为自己赢了,其实才刚刚开始。”“你继续派人麻雀战骚扰,用什么办法都行,就是不让工地正常施工。”“除非周墨现在把咱们一锅端了,否则迟早能把他们拖死。”杜洪量的计策,宋水浒已经没心情听了,摆摆手道:“老杜,我手下已经无人可用了,要干你自己另请高明吧,我退出了。”“混蛋!你在说什么!”杜洪量一把揪住宋水浒的衣领,啪啪扇了两个耳光,恶狠狠威胁:“事已至此,谁也别想全身而退,除非你带着全家跳楼去死!”“呵呵……”醉醺醺的宋水浒咧嘴蔑笑,“老杜,我们敬爱的杜县长,你可是公职人员啊!”“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从你嘴里说出来?”“你是想杀人灭口吗?来吧,杀了我吧,我正好也不想活了……”杜洪量狠狠推倒宋水浒,一脸厌恶的呵斥:“看看你这副烂泥一样的德行,哪有一点大老板的气质?完全就是一副小瘪三的模样!”“早知道我打死也不会扶持你,让你一辈子当个卖鱼佬得了!”“我警告你,咱俩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耽误了老爷子的大计,大家全都得完蛋!”一听到“老爷子”的名号,宋水浒条件反射般打了个激灵,酒也醒了大半。他知道,杜洪量只是嘴硬,不可能真的下死手。但老爷子可不一样,让他全家消失,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权衡利弊之下,宋水浒得出结论——这艘贼船已经无法回头,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不死不休。“好吧,最后再按你的办法做一次,如果还是行不通,咱们就该考虑退路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姓周的小子恐怕快要摸到咱们的命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