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苏允!”
祁夏承安四年,元月里正下着雪,未等马车停稳在相府门前,连夏便从车里跳下来,提着个食盒冲进了门。
沿路的下人对此见怪不怪,只行了礼,就各忙各的去了。
顾连夏轻车熟路地跑到玉榭居,冲进书房:“苏允快来!”
她着急忙慌地不知何事,门也没带上。
元月里还是冷,苏允合了写到一半的奏折,自案前起身,先去将门关了,这才行至连夏身前。
见她额上沁着汗,便道:“殿下该规矩些。”
“师傅今日训过了,你就别教训我啦。”
顾连夏着紧着食盒,没注意他对自己的称呼,她从食盒里端出一个小碟,献宝似的:“我跟嫂嫂新学的点心,你快尝尝!“
“还热乎着呢!”
她笑嘻嘻地拈起一块杏仁饼递到苏允跟前,他却没动,淡漠的神色叫连夏有些不解。
也没听说父皇今日训斥谁了呀。
“怎么啦?不开心吗?”顾连夏把杏仁饼放回碟子里,仰着脑袋看他。
苏允依旧板正地站着,双手负在身后,神情沉肃,确是祁夏国相该有的气度,连夏却非常不喜欢他用在朝堂上面对百官的姿态面对自己。
他从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平日里也不多话,可顾连夏从没见过这幅死样子。
她有些憋屈地拽了拽他的外袍:“你和父皇吵架了?”
没成想,苏允却退了一步:“请殿下自重。”
自重?
顾连夏方才只是憋屈,一听这话火就上来了。
她开开心心地来给他送点心,他倒好,一句话不说就给她看脸色,还让她自重?
父皇都没对她说过重话,苏相真是好大的官威!
要生气了!
连夏掐着腰站起来,刚要撒泼,就听外头有人扯着嗓子喊起来:“走水了!”
“快来人啊...走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