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帷幔纱帐中,看得出里面躺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身影时不时烦躁的翻身,偶尔还会发出叹息。
果然那个假人已经不在了。
傅廿就这么静静的在屋梁上伏着,过了好一会儿,见楚朝颐似乎平复了一些,这才轻手轻脚的落地。
“不是说了别进来添熏香了吗?滚。”
听到这声“滚”,傅廿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自己是该留下还是该滚。
“属下并非是来添熏香。”疑虑半晌,傅廿才小心翼翼的低声开口。
说完,帷幔突然掀开,露出了半张满是倦色的面容。
傅廿低头,没抬头直视。
“你怎么来了?”楚朝颐一收方才的暴躁,有些惊讶的问道。
“……”傅廿没说话。
来之前他就预料到,和这个男人面面相觑时的尴尬场面。
可到最后,还是放心不下,想来看看。
这种矛盾的心里傅廿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沉默。
还没说话,傅廿突然感觉到手腕突然被猛地拽了一把。
傅廿不敢反抗,只好顺势跪在床沿。
两个人之间有帐纱隔着,但手腕却是被死死地攥着。傅廿看不见楚朝颐的脸,只能感觉到左手上炙热的体温久久附在上面。
“属下,属下路经寝宫。未曾料到惊扰您休息,这就出去。”傅廿想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说完,他感觉到手上的禁锢更加收紧,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傅廿试着抽了抽自己的左手,徒劳无功。
楚朝颐直接问道,“大半夜的你去哪儿,还路经寝宫?”
傅廿:……
见傅廿还是不说话,楚朝颐又直接了当的追问道,“是不是听闻我难以入眠,特意过来的?”
傅廿垂头。
幸好有帷幔的遮挡,楚朝颐看不见他现在五味杂陈的表情和充血的脸色。
沉默间,傅廿感觉到附在他左手上的五指,开始试图强行挤进他的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