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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9被囚禁的警察

    马尔科姆·雷蒙身为皇家检控署学历最高的检控官已经在政府律师的行列中是声誉最差的一个,战绩到目前为止仍然是负的。那也对,到目前为止她才打了一场官司,还是输的,尽管为受害者争取到赔偿款,但是仍然没有解决问题的核心。然而心知肚明,没有人希望医药公司因为赔偿问题倒闭,那样会导致经济崩溃,民生类的药物得不到供应就需要花更多的费用去获得药物。因此民众的意识就十分矛盾,一方面他们需要惩治马尔医药公司的负责人,而另一方面他们不希望马尔医药公司倒闭,那样只会直接损害到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发泄的出口就直接落到了雷蒙的身上。不断指责她偏袒家族企业,故意在检控的期间敷衍了事,报纸上对此类事件做了不同角度的分析与解剖。从她小时候的成长环境以及长大以后可以在最负盛名的欧洲贵族学校接受教育等历程给她定义了“家族的朋友”等标签。这件事对她影响很大,但是她丝毫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珍对她的态度。自从上一次的案件检控失败以后,她就一直没有负责过其他的起诉类型的案件。她可以负责的工作也就是一些简单的流程,帮忙为公诉案件做庭外和解做最大的努力,尽量避免开庭审理,以免浪费太多的法庭资源。自2024年以来,法院审理的案件很多时候进展到一半就自动撤销控诉或者以认罪为最终结果,提前结束了为期两个星期的庭审。因为辩方律师主动找法官私底下商议减轻刑罚的事情。他的当事人表示可以考虑认罪,只要可以获得轻判,这样就可以大量节省法庭的时间,也能获取缓刑的宽大处理什么的。这无异是扩大了法院审讯案件的消耗成本,首先决定陪审员的人选,然后是案件的陈述,控辩双方的搜寻证据等工作;还有大量需要出庭作证的证人。这些程序一旦遇上中途认罪的环节就会自动撤销,那样会造成人力物力的浪费,对法院来说也是造成了不少的困扰。因此在起诉期间多半有一个空白期,就是给时间被告,让他考虑是否愿意认罪或者是庭外和解。不过鉴于律师私底下找法官商议减刑或者撤销控诉的现象越来越普遍,法院方面已经多次强调,律师是不可以私底下接触法官谈及有关工作或者案件的事情。当然如果你们之间是很好的朋友或者是同性恋关系的恋人那就另说,不过仍然需要证明你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完全与工作无关。可以庭外和解就尽量庭外和解,因为法院里的女性检控官似乎对司法程序或者法律条文都不太熟悉,也不知道她们考取律师执照的时候是如何通过的。有很多案件稍微复杂了一点点,她们就吵着要庭外和解或者撤销控诉,多半以证据不足、陈述事实过于含糊、说服力度不足等等为借口。一个月内光是撤销控诉的案件就有85个;庭外和解有128个。只有极少数的案件是真正放到法庭上进行解决的。不过她们多半是副检控官,真正负责落案起诉的其实是少得可怜的男性检控官,他们很多时候身上都肩负着不少于5个起诉案件,通常往一个法院跑好几趟,上午开庭,下午听证会,到了夜晚还得为死亡聆讯做好工作准备。他们加班熬夜是常态,薪水福利却半点碰不着,好处都让她们拿走了。拉丁美洲的女性权力在不断增强,雷蒙对于此等不公平现象早已经表示不满,但是单凭她一个人实在无法改变现状。珍对她的工作能力同时也产生了怀疑,可能失败了一次就很难再次被信任吧?对于这个想法,她还是认可的。

    由于她在是否撤销控诉或者庭外和解的问题上与一群女性检控官产生了分歧,导致她在皇家检控署的工作也显得越来越被动,她本来对于检控官的日常工作充满了信心,现在只剩下郁闷与沮丧。还好岚伽俐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公诉律师,他很乐意接受她的一些建议,也善于分享。两人在工作上找到很多共同的话题,让她在一片沼泽中还能找到救生圈,这是一件令人感到欣慰的事情。不过失败一次倒也没什么问题,她能接受失败,但是她不能接受弄得满城风雨的谣言——她在维护家族企业

    其实流言蜚语倒也影响不了什么,可是在她上一次见过修尔之后,在与他的谈话中,她的自信心动摇了,她向来认为的客观事实遭到了质疑,加上群众对她怀疑,也让她不禁开始质疑自己的想法。她陷入了一片困境之中,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躲在咖啡厅里发呆,刚好碰上伤口还没完全康复的黑泽明,在黑泽明的了解下,她坦白了内心的困惑,在黑泽明的引导下,她找到了玛格丽特·米歇尔心理医生,不过是在东区的诊所里。

    她在前往东区的时候才发现,边境对于西区人的进入不再限制多多,尤其是女性,更是可以出入自如,她还想着如果不能顺利进入,她就得强行闯过边境,哪怕被乱枪打死也在所不惜,因为她很迫切需要一位心理医生的开解与建议。在进入东区的第一个工业化到一半的城市里,她发现女权运动的旗帜插满了每一座大厦;杂志上的男性封面全部换成了女性;语音广播系统几乎是女性;快餐店里的服务人员全是女性;礼让行人的标语变成了礼让女性或者看上去像是女性的人。当然这并不包括男性。在她还在备受医学界舆论攻击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布达拉美宫分裂的新闻,她搬来西区的时候就已经很渴望去一趟东区的城市,但是没想到她第一次来就看到了如此极端的社会现象。你不支持女权运动你就是叛徒!你就是背叛了东区政府!

    在她充满不安的情绪下,她找了一辆计程车,地址当然是米歇尔的心理诊所,然而司机也是女生,而且还很年轻。在开车的过程中她从司机的身上了解到,司机还是一个大学生,大学的第一年她就出来做兼职,夜晚开车赚零花钱。其实她家庭很富裕,她完全不需要受这种罪,不过学校里的女权运动要求所有的女性都必须独立工作,学会照顾自己,学会自己赚钱,不必再依靠男人过日子,因此她不能再找父亲要钱,只能找母亲,但是母亲的收入少得可怜,她迫于无奈只能去考个驾照,在周末的时候她还能赚到不少钱,就是累了点,没有时间泡图书馆也没有时间约会。由于女权运动的极端主义,她们甚至还鼓励所有女性找同性谈恋爱,隔绝所有的异性来往,否则就是女性阶层的罪人。她不是同性恋,她无法接受与女性谈恋爱的事实。因此她必须假装厌恶男性,对男性丝毫不敢兴趣,但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跑去酒吧与男性调情,然后偷偷发生了一夜情。她通常会这样做。一路上雷蒙听了不少更极端的规定,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女司机还特意问她:你应该不会举报我吧?姐妹?

    雷蒙付了钱,弯下腰对她说:我对女权运动不感兴趣,你放心吧。

    车辆很快便扬长而去,她不禁感叹: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司机还好没有受到影响,不过她没有要对付的手机号码作为联系方式会不会太可惜了呢?嗯……是挺可惜的,不过她相信还会遇到很多正常人。毕竟极端的那一部分人只不过被洗脑罢了。在她亲眼看到米歇尔之前,她内心在不断祈祷,希望不再是一个女权运动的支持者,否则她的心理障碍会增加。

    在见到米歇尔之后,她彻底放心了,因为对方看起来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女性了。

    “我是玛格丽特·米歇尔心理医生,偶尔会有可怕的心理实验,但是不会影响到我的专业程度。请问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助你呢?关于心理障碍、行为障碍以及思维障碍我都能给予你不错的建议。”

    雷蒙把马尔医药公司的起诉案件以及自己牵涉在内的事情都如实告诉了米歇尔,还有她内心的一些矛盾的想法与担忧都一一坦白了。

    米歇尔陷入了沉思,她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很喜欢在一张白色的画稿上画一些与话题内容毫不相干的画像但却总是充满了关联性的暗示。

    这是她普遍用来思考问题的方式,这样可以加深她对某一件事的理解程度。“我明白了,你受到群众的质疑以及家族的心理暗示的影响。"

    “是的,这正是令我感觉到困惑的主要原因。”

    “似乎你还没找到内心的答案,关于正义的去向。”

    “是的,我知道作为一位及格的政府律师我不能如此迷茫,怎么能在失败一次以后就自我否定价值呢?那样是不对的,可是我无法从那种迷惘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我需要帮助,我真的需要帮助,那样会令我十分沮丧。”

    “很好,行为认知治疗相信可以帮助你。”

    “好吧,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她问着。

    “很简单,我们来做一个行为认知,回忆一下当时庭审时所发生过的那些事情。我大概知道一些法律程序,真正的较量可是从开庭陈述结束那一刻开始,就从那里寻找答案……”她皱着眉头,看着米歇尔,过了不久米歇尔的脸庞变成了辛波斯卡弗,心理诊所也变成了法庭,那是她的回忆。

    杰克法官:检控官,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传召证人。

    雷蒙:法官阁下,我要求传召证人布朗·克先生。

    布朗·克是英国人,早几年来到了西区发展,是一位数据统计与归类的数据库专员。当他出现在法庭的时候,所有人都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为什么呢?那很简单,因为他的身材有些走形,臃肿的身型使他必须有人在搀扶他的时候才能走得稍微快一点,否则要等很久。直到他对着《圣经》发誓的时候,已经过去了7分钟,毫不夸张,就是7分钟。

    “IswearbyalmightygodthattheevidenceIshallgiveshallbethetruth,thewholetruthandnothingbutthetruth”

    “我向万能的上帝起誓,我提供的供词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雷蒙:布朗先生,我翻查过你的健身记录,几乎是每天坚持2个小时以上的运动习惯,可是为什么你的体型还是那么……健康呢?